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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瑄心绪不宁,干脆不去听戏,转身回到了自己的院落里,小丫鬟倒是很吃惊,施瑄一摆手,"没你的事,下去吧。"就把自己关到了房子里。
他只觉得厌憎,眼瞧着如今笑脸相向的人,往后都要背地里或者当着他的面捅刀就让他觉得恶心。人人都无法信任。施瑄想着种种往事,放在桌上的拳头不禁攥紧。眼下他只想一把火把宅子烧了让大家同归于尽。如此情绪沸腾了半晌施瑄才重归平静。
他不去害人。但若是别人起了害他的心思,那他必然要加倍奉还。只是施霭呢,施瑄对这个不曾亲近的小弟了解甚少,就连对方在他病后照顾他后也是,施霭沉默寡言,照顾他时像个教会医院的护士,只是在施瑄问的时候才鲜少回答几句,而那时的施瑄精力不济,问的实在不多。
回想起刚刚看到的施霭小心谨慎的眼神,施瑄不禁长叹一口气,他要如何回报小弟才好?
按照规矩一家人必然在第二天共同吃早餐,然而等全部人都落座了还不见小弟,无人动筷,等了有三分钟施霭才姗姗来迟,他样子倒是很急,因着跑步额头出了阵薄汗,"对不住,我来迟了。"施霭气喘吁吁地说。
"许是我们听戏听到了晚上,吵着小弟睡觉了。"施阑笑眯眯地说。
施霭面红耳赤,"没有的事……二哥玩笑……"
"好了,就别多嘴了,快吃早点吧。"大太太一句话大家才动起筷来。但是施阑又要问,"你那位同学呢?"
"他回去了。"
"这么早?"
"啊……"施霭停筷,"是我不对,应该让他和大家说一声才是,是我不知数了……"
"好了,大清早就搞得像检讨会一样,好好吃饭吧。"施瑄忍不住开口,却因为施霭看过来的眼神心中一颤。视线对上后施霭更加慌张,忙低头举箸。
却不知道是不是施瑄看错了,从施霭敞开的衬衫领口中,他分明看到蚊虫叮咬似的鲜红印记一点。
初春时节蚊子就来了?施瑄不动声色。心里疑窦却种下了。
施霭出了门,拐过了巷角,"哇!"李皙张牙舞爪地作出扑食的动作,眼瞧着施霭没被吓着也不恼,反倒笑嘻嘻地开口,"也是这招用太多次了。下次换点新花样保准能吓着你。"
施霭白了他一眼,"才怪呢。包重不重?挂我车把手上?"
李皙摇头,"不重,载不载我去学校?"
"现在到学校不是好早,一起走一会儿?"
"也好,你可是吃过了,我却一个人在这饿着肚子等你。刚刚差点晕了。"
"那你可倒霉了,估计要趴到中午才能发现了。到时候英年早逝喽。"
"才怪呢。"李皙笑,眼瞧着施霭扣子扣的规整心中奇怪,"不热的慌?"
"你是不知道,刚刚给我吓得,我大哥一个劲地盯着我脖子看,还怪你,咬别人脖子干什么?有蚊子精上身的吗?"
李皙龇龇牙,"牙痒了,找点东西咬咬。"
"自个不是个血肉做的人?"
"咬自个疼。"
施霭没忍住拍打了李皙手背一下。两人慢腾腾地走到巷口,正赶上早点摊只起来,李皙坐下要了碗馄饨,施霭不饿,但想着陪李皙,就顺带要了碗甜豆浆,"昨天戏唱得好晚,扰人清梦。"
"大哥他们却比咱俩还精神,你却不服不行呢。"
李皙开玩笑,"那么多人你怎么就惦记着你大哥?"
施霭正色,"你是不知道,虽然父亲还活着,但却不常在家中,家中可是唯大哥马首是瞻。况且到时我也希望大哥能放我一马。"
"怎么,你在你家做苦工?"
施霭捏了李皙手指尖一下,"谁和你开玩笑了,我可是说真事。"
这话说的太一本正经,李皙不由也作出同样严肃的神情,"那我也不和你开玩笑,我也在这里声明。我等着这一天。"
施霭一下笑了出来,"好笑,像开会。"
"是吧。没准我有演话剧的天赋呢。"
两人说说笑笑,吃完早点后李皙坐在施霭后座,施霭骑着自行车就往学校去,路不怎么平,常有小石子磕碰着,李皙左手就环住施霭的腰,却不老实,总寻思借机呵着施霭的痒痒,施霭呵斥也没用,只得扭着腰像个毛毛虫似的躲避,路上车少还好,骑着骑着路口却斜开出一辆汽车,施霭正扭头和李皙说话,李皙一声惊叫好险施霭才刹住了。
"这下要挨骂了,你可得也听着。"施霭小声对后头的李皙说,眼见着车窗摇了下来,面上赶紧赔上笑,但一见到露出的那张脸,施霭的笑一下僵住了,"大哥,您早。"
"那么早出门,现在还没到学校?"施瑄的面容颇为冷凝,在他冷着脸说话时给人的感觉不像闲问,更像是训话。
"是,我们在外头吃了早点。"
"家里还没吃够?况且你不是说你这同学早就走了?"
"我们俩半路碰上了。"施霭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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