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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没找到周斟,急道:“你在哪啊?”
“在你……上面。”
梁拙扬循声仰头,朝天花板看过去。这一看,他吃了一惊,一屁股坐在地上,没能挤出声音。
周斟就像一只蜘蛛,攀在天花板上,倒着脑袋注视梁拙扬。
“你在那里做什么……”他不知道哨兵还有这种能力,可以徒手吊在天花板上。
周斟显然也受了惊,大概为躲避爆炸才攀到天花板上去。他看见梁拙扬,从上面跳下来,双眸低垂着盯住地面,缓缓平复自己紊乱的呼吸。
“刚才,爆炸了。”周斟呢喃。
梁拙扬缓过神,突然发现暗红液体正从周斟的袖子布料往外沤。他眼神一变,顾不上其它,一把抓住周斟右手腕卷起袖子。不看不要紧,这一看他呼吸都滞住了——周斟苍白的小臂上被划破一道长长的口子,皮肉绽开,暗红血液直往外流。
梁拙扬心绪下坠:“是我的错。”
听见梁拙扬的话,周斟困惑地抬起头:“你为什么要道歉?”
“我以为你们骗我,根本不存在七天必须在一起的规定,”梁拙扬眼眶发红,“我打算找戴维斯算账,没想到……手环竟然会爆炸,把你弄伤了。”
“……”
“对不起,”梁拙扬难过地抬手狠狠一擦眼睛,“都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
“嗯?”
“手环并没有爆炸。”周斟把手抽出,局促动动肩膀,“是我操作微波炉不当,导致的爆炸。”
梁拙扬一时没听懂周斟的话。
“我把……把一个不锈钢的碗放进微波炉里,”周斟的眼睫仓促眨了眨,像做错事的小孩,带点心虚与不安,“然后,突然爆炸了。”
梁拙扬:……
周斟咳嗽一声,刷地起身,竭力用冷淡镇定的语气说:“我去打个电话,叫人来修理。”
——zero第九层,婚姻管理科。
乔池靠在寓·戴维斯的办公椅上,解开白大褂,双脚搭在办公桌上,指尖夹一支女士烟,抽得惬意慵懒。
寓把眼睛从文件里抬起:“为什么骗那小子?”
“好玩呀,”乔池盈盈一笑,“小孩就是好骗,跟他说手环要爆炸,他马上就相信了。”
其实手环根本不会爆炸,之所以发出令人难以忍受的尖鸣,是寓为警告梁拙扬,在远程做了设置。乔池一旁目睹,正好编了套爆炸的鬼话。
寓遥摇头,重新处理文件:“无聊。”
“你不是?”乔池含笑觑他,“谁小题大做,安排两个士兵威胁一个高中生。”
寓没有接腔。
乔池抽完最后一口烟,捻灭丢进烟灰缸,把脚放下来,穿好高跟鞋。
“我回去上班了。”
“不送。”
走到门口,乔池又停下来:“我说,你挺喜欢那小孩吧。”
“没感觉。”寓继续处理文件。
“我还挺喜欢他的。你看,他以为手环会爆炸,第一个反应是什么?”
“是什么?”
“他直接跑回去找周斟。”乔池靠在门框上,背对着寓,没有被寓看到的面庞掠过一丝羡慕之色,“在那瞬间,比起考虑自己会不会遇到危险,他更担心周斟的安全。”
寓沉默一瞬,平静说:“这是理所应当的。”
没什么是理所应当的。
乔池推门离开了,高跟鞋的哒哒声在楼道回荡,轻柔嗓音递入寓的颅腔。
寓,对于像我们这样,从幼年的卑贱肮脏里挣扎获得生存、拥有现在一切的人,没有任何一件事,是理所当然的。
周斟出去打完电话,没理睬梁拙扬,直接快步上了楼。不到半小时,专业的维修工风驰电掣进场了。灰尘弥漫、电钻轰鸣,维修工搬着板材忙进忙出,梁拙扬被挤得没地儿待。
爆炸损坏了s2的主机,也被睿智达公司的人拆卸拿走,梁拙扬就连一个说话的对象都没有。
他没事可干,在楼梯口坐下来,打算旁观工人们干活,目光一落,却瞥见楼梯上滴落的血迹。
梁拙扬眉头皱了起来。
他想起周斟手臂的伤,迟疑两秒,还是决定转身上楼。
周斟的卧室、书房门都敞着,里面没有人,走廊尽头的一间房则是关闭的。
梁拙扬敲敲门:“周斟哥。”
房间里没声音,梁拙扬不禁有些担心:“周斟哥!”
“……嗯?稍等。”周斟有些意外的回应。什么东西被推开,紧接着是脚步声,然后哐当一响,周斟好像被绊倒了。
听到里头异动,梁拙扬一怔:“我先进来了。”直接推开了门,不等走进去,又惊在门口。
出现在他眼前的不是普通房间,而是“手术室”。
周斟家里,竟有一间“手术室”。
说是手术室,与医院的手术室不尽相同。房间中央放置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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