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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有止痛药吗?(11 /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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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

可惜夜里蚊虫也多,即使付俞什么都看不清,那些蚊子也能找着他,坐了一会儿被咬了一胳膊包。

原本噩梦吓醒的那点惊惧,在不断拍打蚊子的过程中消失了,实在受不住付俞搬起椅子准备回屋去,才走几步路堂屋门被打开了。

“怎么没点蚊香?”

陈怀远端着一盘点燃的蚊香走了出来,点点火光在夜间格外扎眼,付俞瞧着那点点光亮缓缓朝自己靠近,随之而来的就是那股香味。

“忘了。”付俞接过蚊香,抬头又见人自顾自回去了,仿佛出来就是给他点个蚊香。

他看着夜风中的火光,犹豫了会儿还是回了屋,将蚊香放到了床下,枯坐在床直到天明。

夏季闷热又多蚊虫,但时而也会突降大雨,大门敞开,涌入的空气中没有丝毫凉意,反而一股泥土的土腥味混杂其中。

付俞望着店外像是无止境的雨幕思绪飘远,李建业正趴在桌面上睡觉,一时间只有雨声滴滴答答地响着。

两人都是被一声电话铃声闹醒的,一个坐起身来,一个回了神。

李建业揉着眼,另一只手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按键机,半个巴掌大小,黑色的外壳已经用的掉了两块漆。

他的电话铃声很简单,和学校上课铃一模一样,付俞都怀疑过他是不是跑去学校录下的。

付俞曾经也对手机产生过好奇,记忆里小时候经常缠着妈妈播放儿歌,可到了现在他有了足够的钱也没想过去买一个。

生活中似乎没有需要用到的地方,他也没有什么需要联系的人。

付俞距离李建业隔着一张桌子远,却仍能听见对面电话里的声音,他有些尴尬地扭过脑袋望着店外的雨。

耳边李建业只断断续续应和着,很少发表自己的观点,最后那边的人似是生气了,声音陡然加大仿佛在耳边炸开。

“你是不是想气死你老子!没点出息整日躲懒,现在连自己老爹的话都不听了,赶紧给老子去见人!”

那边话刚说完顿时挂了电话,李建业放下手机自然地塞进了口袋,脸上没有丝毫变化,甚至嬉笑着同付俞解释,“我老爹又给我找姑娘相亲了,他审美不行,每次我都看不上。”

相亲,这个词汇和李建业这人似乎怎么都联系不到一起,而且付俞记得他才二十五岁。

付俞对这种事情不算陌生,之前在那山沟沟里也有人介绍相亲,只是相的都是山外的小伙子,所谓的媒婆进村收集未出嫁姑娘的信息,然后拿着红包信誓旦旦承诺会找个好男人。但大多数山外的人瞧不上,只有那些离过婚的老男人才会答应,挑挑选选找出个看得顺眼的,甚至有些男人孩子都五六岁了,山里的人既坏又蠢,拿着钱就欢喜地将女儿嫁了出去。

他不清楚相亲的本质是什么,但在付俞看来和买卖没什么区别。

付俞小声问道:“那你去吗?”

李建业撑着脑袋,实际上脑海里还回响着电话里的那些话。

他初中就没读了,混在各种店里打杂,也跟着大人去城里干活,但他跟不上城里的节奏,那里一切都是陌生的,最后便回来了,靠着三竿子才能打着的关系在刘翠花店里帮忙。

起初店里的厨师是个从城里不干回来的老大叔,李建业跟着学了大半年,那人就以干不动为理由走了,李建业便挑起了担子。

他没觉得这活儿哪儿不行,但家里总是瞧不起他的工作,或是瞧不起他挣的那点钱。

就在前几日老父亲终于下达了命令,说着成家立业结了婚就有担当了,于是好几个姑娘一股脑推给了李建业,讯息却全都停留在他和别人礼貌问好上。

“去吧,不去见又要被骂了。”

李建业做着牙酸状捂着脸颊,一点都不想再触那人的霉头,付俞瞧着,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副牌放在他面前。

两人谁都没再继续谈起相亲的事儿,只兴致缺缺打着牌直到雨势变弱,到了点就收拾东西,撑着伞自顾自地离开。

付俞才走几步看见陈怀远正站在街角望着他,脚步下意识加快朝人走去,水泥地长年使用早破裂成一块一块的,他只看着眼前的人磕磕绊绊靠了过去,然后躲入更大的伞下。

“晚上想吃什么?”

陈怀远微侧着脑袋询问着,付俞一抬头就能看见那扇动的睫毛和挺翘的鼻子,发丝像是才睡醒般胡乱朝外戳着,他的头发可能是有点自然卷,但不是特别严重,反而使得满头发丝格外蓬松浓密。

付俞瞧着,脑海中出现了李建业的光头,简直是极具对比的存在。

细雨随着风吹在胳膊上沾染上了凉意,付俞朝里靠了靠说道:“拍黄瓜。”

两人断断续续聊起,似乎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时间,陈怀远垂眸,付俞嘴边不自觉露出的笑容,脸颊上隐隐出现一个酒窝。

昏沉的天光随着细碎的雨丝降落,被雨水冲刷过的水泥路成了一条没有尽头的长河,两人在河水中相聚,头顶黑色的伞歪斜着撑在河水之上,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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