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中之识(2 / 9)
眼眸与他隔空对视。
突然间,气氛凝固定格。
无意间碰撞的视线,彼此眼眸中的身影,目光相交的一刹那,淡淡涟漪开始蔓延于心底。
许是少年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局促的移开了目光,低垂了脸庞。
周围五彩斑斓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着,散发出了清新芬芳的香气。
少年踏着花海走来,脚步像交响乐发出的优雅旋律,落在了浅灰的台阶上。
演奏的交响乐结束,少年停在了傅晨祤面前,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
傅晨祤瞳孔微缩,睫毛轻颤,定眼看着面前清秀的面容。
少年开了口,“你…",又顿了顿,语气不太确定:“应该就是傅晨祤吧?”
问完未等到回应,便发出了一声轻笑,语气戏谑道:“那这样的话,我算是你的哥哥了。”
傅晨祤眉头微蹙,意识到了少年的意思,又很快恢复了原样。
傅晨栩才13岁,舞勺之年,即使是稚气未脱的面容,却因一双深邃的眼睛,给旁人一种成熟之姿,可眉眼间总透着一股忧郁,让人说不清看不透。
少年捕捉到了傅晨祤略微不满的表情,止了笑容,正经道:“温钰,金字旁加个玉器的玉,我叫温钰。”
言尽,温钰唇角带笑,伸出右手,眼神笑眯眯期待着傅晨祤的回应。
一会儿的时间,温钰就见傅晨祤薄唇轻碰:“傅晨祤。”但并未回握温钰,温钰也不尴尬,笑嘻嘻收手,轻松道:“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落日余晖,花香飘逸,微风不燥,两位少年,一个不露声色,一个喜眉笑眼,只是后来经历种种,倒不如初见。
晚上,傅晨祤留在温宅用了餐。餐桌的正中央是一家之主温琼斯,右端坐着位女人,仪态端庄,她是温琼斯的妻子李曦瑶,是温钰的母亲,柔顺光滑的长发挽成了一个髻,用一根玉簪固定着,典型的柳叶眉、丹凤眼,如果不是眼角浅浅的鱼尾纹,看模样倒与20多岁的女子无妨。傅晨栩和温钰同坐在餐桌左端。一盘盘精美的菜品陆续呈现上来,菜香扑鼻而来,让人垂涎欲滴。
温琼斯吹了吹手中盛好的汤,抿了一口又放下。眼神扫了扫傅晨祤:“为了方便,我把你安排在跟温钰同一所学校,学校那边的教育条件是市里最好,师源也是最丰富的,刚好温钰也在那,可以照顾你。”
说完,手拿起筷子,轻夹盘中肉,送进嘴里。旁边的女人这才动了筷。
在饭桌上,温琼斯嘱托温钰在学校照顾好傅晨栩,顺便带他熟悉熟悉学校环境,正吃饭的温钰被点到,停止了进食的动作,朝温琼斯点了头。
温琼斯交代完一切后,整个饭桌安静了下来,虽说进餐讲究口可以食不可以言,傅晨祤却莫名有种怪异感。
吃到一半,温琼斯因为一个电话,急匆匆走了。待温琼斯完全离开,李曦瑶举止却没有了半分优雅仪态,直接把筷子摔在餐桌上。
“刺啦”一声,粗暴拉开红木椅,女人站了起来,眼睛刮了傅晨栩一眼,又把视线转到温钰身上,言语不满道:“吃完,来楼上。”
温钰夹菜的手颤动了一下,嘴上附和着“好”。
女人转头就上了楼,“哒哒”的高跟鞋在寂静的屋子格外响亮。
这一下,温钰没了胃口,像藏匿许久的秘密要被公之于众,整个人开始变得心神不定:“我…你先吃着,我先上楼了。”,慌乱说完便离开了,傅晨祤看着那发着轻微颤抖的身影,奇异的感觉愈发强烈,最后也没吃多少就回了自己的别墅。
一顿饭吃得如鸿门宴般,最后各自不欢而散。
傅晨祤按照规定的时间去学校报道。下课铃声发出丁零零的脆响,昭示着学生痛苦煎熬的上午学习时光结束,同学们各自结伴去食堂就餐,教室只剩傅晨祤独自一人。
等教室没有几个人,温钰就出现在教室前门,轻声喊着傅晨祤的名字,傅晨祤也没料到温钰会来,在看见来人之后,走了出去。
温钰想叫傅晨祤一同去吃饭,两人打完菜就到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温钰看着傅晨祤沉默吃着饭,刚才来食堂也是一路默言,想打破这种尴尬的境地,没话找话,道:“一会儿,我带你去周围逛逛。”
傅晨祤“嗯”了一声继续吃饭,温钰知道这个弟弟不幸的遭遇,对他淡漠的态度表示理解,甚至还有点心疼,毕竟经历了与家人的生死离别,谁能像个正经人一样和别人谈笑风生。
温钰是典型的乐观派,人开朗热情,有颗悲悯苍生的同情心,虽然自己也在遭遇一些不好的事情,但秉着“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信仰,开导自己要积极向上。现在身边遇到了悲观、觉得全世界都是黑色的弟弟,他希望自己能帮他渡过难捱的一关。
看着静静吃饭的傅晨祤,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而救赎的起步就是先跟傅晨祤熟络起来,慢慢走进他的内心。“对了,周末,你想出去玩玩吗?我带你去,我了解的地方特别多,知道哪里最好玩,你要是有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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