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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要说我对你的事情半个字都不感兴趣呢”(14 /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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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弄疼你了?”

“不是。”

“还疼不疼?”

贺明渚摇摇头,他不清楚是否特指手腕。但两者都没感觉了。

“哥哥对不起。”

“……你没干什么坏事吧?”

贺明渚一五一十地说了。

他傍晚洗完澡后就一直坐在沙发上等哥哥回来。可还没等到哥哥,先等来了那条产生歧义的信息。

所以与其他是睡着的,不如说是无声无息哭昏过去的。

贺明渚眼眶湿热。他一吐为快,喉管里的异物被取了出来,他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

可为何心脏还是揪着疼,疼得几近窒息,情绪上涌泪水决堤。想说话却只能发出一连串含糊泣音,急于解释却只能一直重复着歉意。

“对不起……”

贺明汀听完不语。

敢情他难以启齿的“秘密”竟是……?贺明汀不忍直言直语,斟酌着措辞半晌,呼了下弟弟毛绒绒的脑袋:“这你也信?!”

去他的婉转。

今晚势必要跟他说清楚了。

“虽然你九年义务教育没读完,但封建迷信万万不可啊,”贺明汀语重心长,“算命先生还说过程树是文曲星下凡,结果这家伙连论文都编不出来。”

他简直想把那胡说八道的老妖婆揪出来按着灌一节思政。

贺明渚泪眼昏花,他以一种奇异的姿势挂在他哥身上,就像一只攀着树干的树袋熊。看不见哥哥的脸,但听他柔声道:“这不是你的错。”

“是他们不辨是非,”贺明汀哄慰似的搓他的后脑勺,“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明渚,你很勇敢。”

小孩瓮声瓮气地问:“真的吗?”

“嗯。”贺明汀信誓旦旦,“所以我要你保证以后不会再为这件事困扰,谁敢胡诌一句打烂他的嘴便是。”

指针滴答走着,再过一会儿,新的一年将如约而至。

贺明汀一会儿给怀中人捏捏后颈,一会儿揉揉脑袋。他的弟弟需要真正开始新生活了,他想。

虽然语气轻松,但贺明汀更多的是心疼。可惜他习惯了按下不表。思来想去再说不出安慰的话,于是给出了价值千金的承诺:“你不会流落街头的。”

“事已至此,就放宽心态,好好吃饭按时长大……”

“1。”

“我也暂时还交得起房租……”

“2。”

“不过只要我还在,这间屋子永远留有你的位置。”

“3。”

“嘭——!”

烟火声轰然炸响,在墨黑的幕布上变幻着,绚烂夺目,连繁星都黯然失色为之颤动。贺明渚就这样靠在他哥的胸膛上听着他哥的心跳,稀里糊涂地与旧年作别。眼泪沾湿了哥哥的衣服。在贺明汀难得温柔的爱抚中他慢慢平静下来,有点儿不好意思,又有点儿坚定地握紧拳头,应诺还不够,在心里也拉上了一个大大的钩。

腊月一过,年味就很浓了。家家户户门口贴了红对联,路灯上挂着红灯笼,鞭炮水果和各类年货摆过一路。晚高峰比以往更为拥堵,好在贺明汀是步行,不然对着川流不息的主干道也只能干瞪眼。

费力地从人挤人的商场脱身,贺明汀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如释重负一把扯正了脖子上的围巾。围巾是贺明渚送的,他偷偷攒了半个月的零花,装在一个礼盒。

贺明汀打开时没有被款式平平无奇的红色围巾闪瞎了眼,反倒是小孩儿亮晶晶的双眸盛满了期许。

“礼物我收下了,”他赞赏似的点点头,“谢谢。”

贺明渚的眼睛仍是亮着光,像一只邀功的小狗。

可惜贺明汀没养过小狗,更没有养孩子的经验,于是用成人的逻辑略略思索,最后灵机一动:“要不我每天去接你放学吧。”

岚大月初就正式休假了,反正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啊?”贺明渚张大嘴,脑袋摇得堪比拨浪鼓,“不啦。”

他只是想展示自己的一份心意,并不要求哥哥投桃报李。

“那好吧。”在弟弟提出独立上下学前,贺明汀某日提前启程,亲眼目睹了放学时段校门口车水马龙水泄不通,基本每个孩子都有私家车接送。他原本还顾虑贺明渚会心里不平衡呢。

贺明渚看着哥哥重新合上盒盖子、系好礼带的动作,也不知在斟酌些什么,而后忽然开口。

“我二十三号就考试了。”他似鼓足了勇气,但轻颤的尾音还是流露出不确定,“那天晚上我想喝哥哥煲的玉米排骨汤。”

“可以吗?”

玉米排骨汤?贺明汀失笑:“当然可以。”正如程树评价,他自认厨艺一般,还是继承母亲的锅碗瓢盆。他过去对伙食要求不高,食堂关门了就自个儿炒两个菜凑合。

但在贺明渚来到之后却后知后觉开始上心,三餐的菜式也从简单的万物配白粥向多样进化,贺明汀甚至添了个专门做汤的电炖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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