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的夏天(1 / 2)
徐因脱了鞋袜,赤裸着双脚踩在柔软的沙滩上,手中烟花棒在空中歪歪斜斜地比划出线条,谢津看了许久,发现她正试图比划出一幅“夜海灯塔图”。
不过烟花棒燃放的时间太短,能挥舞出痕迹的时间更短,徐因百试不成,气闷地把烟花棒扔进垃圾桶说:“不玩了。”
谢津举起借来的相机拍下最后一张照片,语气像哄小孩儿一样,“好,我们不玩了。”
徐因盯着他,语气不悦,“我才没有喝醉。”
谢津耐心道:“我没有说你喝醉了。”
醉鬼听完这话明显愣住了,兀自发了好一会儿呆后,对谢津道歉,“是这样吗?对不起。”
谢津有些想笑,他从来不知道徐因喝多了会是这么个反应,虽然有点较真认死理,但意外地说什么信什么,格外有趣。
沙滩婚礼进行到最后阶段,已经没多人记得这是在参加婚礼了,一群人围在篝火旁边跳舞,热闹得像在露天音乐节。
幸好新郎新娘要得就是这个效果,两个人率先开始情歌对唱,唱完又开始拉着人玩游戏,输的人就要唱歌。
徐因和谢津一开始还只是围观,后来围观着围观着就参与了进去,徐因运气不好,没玩几轮就输了,她五音不全,让她当众唱歌简直是要她的命。旁边人起哄说让你男朋友替你,谢津弯下眼睛,问徐因要不要听他唱歌。
篝火在夜幕中燃烧着“噼啪”作响,照亮她恋人的眉目,在温暖的火光中温柔得不可思议。
“初初一眼就如电击般击中胆颤也心惊,初初一秒就如石英表心跳足以叫人乱性,心仪人物也未看清……”
徐因的心跳不受控地加速,她握紧了手中的啤酒罐,掩饰地喝了一口又一口。于是,在谢津给她清唱完一首歌的时间里,徐因就那么毫无知觉地喝完了一听450l的啤酒。
而这加上之前吃饭时喝下的另一听啤酒,差不多就是徐因的酒量上限了。
不过徐因坚持自己没有喝醉,她拉着谢津从篝火附近的人群中抽身,控诉他说:“你是故意的。”
谢津好无辜,“我怎么了?”
徐因扯着他的衣摆,踮起脚尖,努力直视着谢津,“现在是在外面。”
“嗯?”
“所以我没办法亲你。”徐因格外严肃,“你每次都在外面诱惑我。”
谢津意识到不对劲,他问:“你是不是喝多了?”
徐因摇头,坚持道:“我没有喝醉,我现在很清醒、很理智。”
通常只有醉鬼说自己没醉。
谢津没忍住笑了,“好好好,没醉。”
徐因伸出双手捏住他的脸颊,“你不信我,你还笑话我,太过分了。”
谢津实在是觉得她这副模样有意思,干脆找记录婚礼的摄影师借来相机,试图给徐因留下一段小小的黑历史。
只是他才借了相机回来,就看徐因脱掉了鞋袜,在潮水退去的沙滩上漫步。
近海的沙滩是深色的,沙砾与沙砾的缝隙间填满了海水,行人走过之后,会留下浅浅的凹痕,很快又被海潮淹没推平。
夜色深远,海风孤寂,徐因防风衣的下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她停在那里,转而望向远处的灯塔,任由浪花推着细碎的泡沫漫过脚背。
那身影太过寥落,谢津心中一紧,快步走过去握住徐因的手腕,“要去哪里?我陪你过去。”
徐因将脸埋在谢津怀中,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谢津没听清,他摸了摸徐因的头发,哄道:“我们去玩烟花棒怎么样?”
徐因迟缓地点头,眼睫轻颤,“嗯。”
婚礼策划师在现场放了许多烟花棒和泡泡机,徐因抓了一把烟花棒,让谢津帮她点燃。
夜风潮湿,徐因伸手挡在打火机两侧,双眼一眨不眨地看打火机颤颤巍巍的火舌卷上烟花棒的顶端,明亮的烟火在短短一瞬尽其可能地绽放,跃动的星火映衬在瞳孔中,绚丽如月牙。
烟花棒一根接一根的点燃,在空中留下痕迹,徐因冷不丁对谢津说:“像不像卖火柴的小女孩?小女孩点燃第一根火柴,看到了温暖的房屋,点燃第二根火柴,出现了美味的圣诞大餐,点燃第叁根火柴,天上的祖母就来接她了。”
谢津举起相机,“那你呢?你点燃烟花棒看到了什么?”
摄像机的预览界面上,徐因慢悠悠地转过来看向他,像是很奇怪他为什么问答案这么浅显的问题,“当然是看到了你。”
谢津僵硬了一下,半晌,他无奈地笑了,“因因。”
“嗯?”
“你也在外面诱惑我。”
徐因不理他,她拿着烟花棒在空中无意义地比划着,过了许久,谢津才看出来她在试图给眼前的海岸与灯塔画一幅速写。不过烟火消失的速度太快,无论她临摹多少遍,灯塔还是不成形状。
“不画了。”
徐因扔掉了烟花棒,扑到谢津怀中,她委委屈屈道:“这个笔好难用,我画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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