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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第二天早上,来给她送点心的鹿呦呦,敲门后,听到她房里有男人答了声“进”,颤抖地推开门看去。
看到被她拴着脖颈,系在柱子上,像条狗一样睡在地板上的男人。
还是个貌美如花的男人。
他穿着灰尘仆仆的粗布短衫,却顶着被贵养出来的精致容貌,多情的桃花眼微微一笑,嗓音柔和清润:“让你见笑了,厌厌的确做得粗暴了些。”
鹿呦呦吓得结巴:“你,你是谁啊?你怎么能喊她,喊她厌厌?风公子知道你在这吗?”
“天机阁少主谢寄云……如果天机阁还认我这个少主的话。”他似笑非笑,“还请不要告诉风公子,不过,我想他很快就要知道了。”
苏厌本想要谢寄云低调,可惜少主天生就是个滥情且高调的人,换上他的墨绿锦袍,不出一日,全清虚客栈上上下下的女人,都知道这么一个温柔,优雅,嘴甜,骄矜,只是暂时落魄的贵公子。
他会用那双深情款款的桃花眼注视着你,恳求:“我隻告诉你一个人我的身份,请不要告诉别人,否则,我一定会被追杀的。”
没有人能拒绝。
苏厌本可以把他捆起来,用袜子塞住他的嘴,可不知道为什么,却默许了他的行动。
她仍旧在筹备杀死清虚仙君的事,只是连着两天没喝到公西白凝的药,她竟然莫名觉得有点想要。
公西白凝改良后的汤药,仍不算好喝,还是苦的。
但,莫名让人想要更多。
苏厌破天荒踏进公西白凝煎药的屋子,问为何没有给她送药。
公西白凝却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猛得站起,冷冷道:“你头还痛吗?若是不痛,那缕神魂便已经被你融为己有。没病了,还吃什么药?没药了!”
苏厌冷骂一声“有病”,转身离开。
她离开后不久,一个修长的身影打着折扇,踱着步,斜倚在门框边,望着公西白凝煎药的背影。
公西白凝似有所感,回头看到那双撩拨又轻浮的桃花眼,冷道:“你又有什么事?”
语气并不客气。
从前他们地位相当,在各种大大小小的宴席上见过数次,但如今她仍是百草堂公认的大小姐,而谢寄云早已是被家族追杀的落水狗了。
然而谢寄云身上却丝毫不见深陷困境的窘迫,折扇抵着下巴,懒洋洋地笑了笑:“怎么数月不见,变得这样凶巴巴的?你要是多笑笑,指不定仙君会多看你一眼呢?”
公西白凝仿佛被针刺了一下,冷怒道:“你自身难保,弃明投暗,委身恶人之下,还有闲心来和我说这个的?”
“哎哟,算我说错了,我道歉,”谢寄云啪得打开扇子,笑意更浓,“你再怎么好,再怎么用心,灰头土脸在这里再煎一百份药,恐怕仙君心里还都只有那个你眼里劣迹斑斑的小魔女。”
公西白凝腾得一声站起来,俏丽清冷的脸上浮现出薄怒的红晕,指着门口道:“少主,如果你还配得上这一声少主的话,我劝你好自为之,这几日,我并未向百草堂的人透露你在这里,倘若你再如此放肆,我也不介意让天机阁的人把你带走!”
谢寄云悠悠挥着扇子,不紧不慢道:“有厌厌保护我,我还真不怕任何人来……不过我要是告诉他们,你就是当年青州尸鬼之毒的製造者,百草堂会不会也追杀你,让你变得和我一样呢?”
公西白凝瞳孔猛地一缩:“你怎么,怎么知道的?”
谢寄云眉眼弯弯:“你不是也早知道,我不是老阁主的亲生儿子了?”
公西白凝心里一冷。
百草堂,天机阁和凌霄宗之间,相互製衡,彼此都拿捏着对方不少把柄,就是因为动一发牵全身,所以谁都别想轻举妄动。
但谢寄云此时人在谷底,根本是跌无可跌,光脚不怕穿鞋的,公西白凝有所顾忌,他有什么可顾忌的呢?
公西白凝胸脯起伏,惊怒未定:“你想要什么,不妨直说。话说在前头,我犯的错我愿意承担,你休想要挟我做脏恶之事!”
“你看看你,总是这样冷冰冰的模样,”谢寄云摇摇头,“我只是来找你寒暄几句罢了。”
他转而又笑:“你呀,趁早死了这条心吧,跟厌厌斗,死了都不会有人给你收尸的。”
公西白凝见他转身要走,冷道:“是苏厌让你说这番话的么?”
谢寄云停了脚步,侧眸瞥她,讶异道:“不是呀,她眼里可从来没有你,是我自己要同你说的。”
“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我们很有缘吧。”谢寄云笑眯眯道,眼里荡漾着甜蜜的眸光,“也可能是习惯了,看到你,总忍不住要给出几句忠告。”
三日后深夜。
谢寄云跟着苏厌出门,准备横扫天机阁藏宝库。
走进后院,迎面却是一袭白衣的男人,在如霜月华中走来。
苏厌看到了他,他也看到了二人。
这阵子谢寄云何其高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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