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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情势不明,但看热河行宫里里外外戒严,都是上三旗的人,他就明白了。上辈子,他一定也被人诬陷污蔑,而皇阿玛一定也曾遭遇了类似让他感到危险的事,但那时候皇阿玛已对他这个太子恐怕早已失望透顶,或许根本就没有给过他任何辩解的机会就将他定了罪。
如今至少还有喘息之机。
那一夜,烟波致爽斋的灯火没有熄过,里头除了康熙和太子,里头再也没有传进过别人。而狮子岭上被看管起来的几个兄弟也被人轮番提出去审了几遍,十四本来和胤褆一般还有力气骂人,后来也都累得骂不出来了。
又被审了一轮,那些人不敢拿他们这些皇阿哥做什么,但禁不住这些人一遍遍、颠来倒去地问,还拿小臂粗的蜡烛照着,死活不许人睡觉!十四趴在十三身上困得直打瞌睡,嘴里还喃喃地骂道:“真是莫名其妙,皇阿玛老糊涂了吧,你的太监被人杀了,审我做什么?关我屁事啊!”
十三也是辫子乱糟糟的,想到李长安死得凄惨,心里也是愤怒非常:“我们走的时候的确让李长安去传话,但我可没写过什么手谕,我疯了,这种事敢落在纸上?我也没那么傻吧!”
胤禩坐在角落里闭目养神,神态竟然还十分从容,而胤褆把桌子怼到了窗户边,坐在那木桌上目光灼灼看着外头时不时巡视路过的宿卫,只要有个人从他窗子前走过,他就狠狠往外吐唾沫,然后破口大骂:“你们这群猪狗不如的东西,爷是你们能审的吗!奴才秧子也敢动爷!等爷出去了,你们各个都要死!抽筋扒皮!你们等着!”
门开了,胤禛被负责审问的正白旗都统送了回来,同样一夜未睡,他脸色也不好看,沉默着坐到十三身边,然后拿稻草杆子团起来堵在了耳朵上,一言不发闭目睡觉。
十四被吵得睡都睡不着,也捂住了耳朵:“大哥,你别骂了,我困死了,让我睡会儿吧!”
胤褆根本不理,缓了缓,喝了口水,继续破口大骂。
他也生气呢,凭什么抓他啊,他不是检举有功的人吗?皇阿玛到底怎么想的!
十四在这些怒骂声中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然后就听到门锁打开的声响,那些看守他们的官兵说康熙愿意见他们了。兄弟几人都是精神一振,跟着人走到烟波致爽斋,屋里挤满了大臣、宗室王公,偏偏却不见没有和他们一起被看管审问了一夜的太子。
随后他们就听见了一个像惊雷一般炸开的消息。
这个消息飞快传了开来。
下午,在张家口行宫睡不着也枯坐到天亮的程婉蕴好不容易中午睡着了一会儿,但睡了也是一团乱糟糟的梦,醒来反倒更累了,随后就见热河的方向又来了一骑人,铁甲铮铮地疾步进来。
程婉蕴现在对马蹄声都有点应激综合症了,一听马蹄声就心跳加快,果然这次也不是什么好消息——康熙有旨,停用太子一切印玺,将太子极其家眷一齐禁足在热河行宫东面的绮望楼。
来了来了,一直担心的圈禁真的来了!惊慌失措之余,程婉蕴心里一直有股火烧到了如今:是不是有毛病!弘暄弘晳两个和他们的福晋大半夜才被人送回来,现在又要让人再回热河去关着??
遛人好玩吗,康师傅!
安排
“十八脸颊肿了?”外头围着一堆八旗官兵虎视眈眈, 程婉蕴正领着人收拾东西,又要安抚两个刚进门吓得不知所措的儿媳,又要撑起来宽慰怀着身子的四福晋, 还有底下几个年纪不一的孩子, 太子爷不在,她连慌都不能慌,一屋子的人指着她, 谁知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十八阿哥的奶嬷嬷哭着来禀报,十八早起来就精神不振, 吃不下东西,一侧面颊也高高肿了起来。
康熙在木兰大动作频频,即便是十八这样七八岁的孩子也被呼来唤去,一会儿跟着皇阿玛去木兰参加大宴、打猎,吹了一脑门子冷风,不过几日又急匆匆打发他快马赶回张家口行宫, 惊吓加劳累,不病才有古怪了。幸好当初体弱的茉雅奇、同样年幼的弘晋和佛尔果春都留了下来, 不然程婉蕴今日不知要料理多少病人, 只怕自己也想病一病了。
她撂下手里的事, 把添金、青杏、碧桃等身边伺候的贴身奴才都叫了过来,正色道:“外头生了事,咱们更不能乱, 不能给太子爷拖后腿, 你们赶忙将行李都收拾出来, 再把底下的人都看好管好,别叫门外那些兵爷觉着咱们在刻意拖延。另外, 添金帮我悄悄把季郎中叫过来,跟着我去瞧瞧十八阿哥。”
几人也都肃然下拜,各自绷紧了心神去做事。
程婉蕴起身去了十八阿哥的院子,这孩子正乖乖被奶嬷嬷搂在怀里,被两个太医围着看舌苔、把脉,一见她进来便眼睛一亮,瞬间又觉着委屈了一般,眼泪包在眼眶里,扁了扁嘴道:“嫂嫂,我嘴巴好疼。”
程婉蕴快步上前,那奶嬷嬷连忙起身让了她,两个太医也紧忙转身跪下拜见,
“让嫂嫂看看。”她便坐在原本奶嬷嬷坐着的椅子上,将十八阿哥抱在怀里仔细瞧了瞧,他左侧面颊已经肿得像含了个梨子,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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