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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胡说,八哥不是这种人。”十四瞪直了眼,朝胤禛大吼,“你不懂,你根本不懂八哥的为人,你自个是个小心眼,就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
他小时候闯祸,哪回不是八哥替他担着、替他求情,替他想尽办法,他的好四哥又在哪里?只会训他、骂他,皇阿玛罚过一遍,他还要加一遍罚,说只有这样他才能记住!十四当然记住了,他永永远远记住了!
胤禛也懒得跟他分说了,抱起胳膊闭目养神,“那咱们一会儿就看看,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你的好八哥到底是人是鬼……”
毓庆宫里,程婉蕴也正在吃这个瓜,吃得紧锣密鼓的。这消息是一层一层、峰峦迭嶂地送进来的啊!太子爷也被康熙叫过去了,她便一边看三宝在给辣白菜上料,一边撸着咪咪,听唐侧福晋绘声绘色地说道:“四爷打得可狠了,亲自押着十四爷进的宫,十四爷身上全是血道子,衣裳都红了,德妃娘娘看得差点晕过去,但她好歹知道轻重,赶紧跪下来跟四爷一块儿为十四阿哥请罪,八爷也在,他也跪下来替十四求情,说是他有责任,他知情不报,请让他替十四挨板子,皇上见十四这形容那么惨,看在四爷和德妃大热天陪着跪的面子上,指着他骂了一个来时辰,又罚他去跪祠堂,到底没再对十四动板子了,反倒把八爷打了二十板,说十四平日里与他交好,他身为哥哥不加规劝,反倒还纵容他。顺道还把四爷打了十板子,说他是亲哥哥,没有教好弟弟,难辞其咎……”
程婉蕴真是为四爷掬一把同情的泪,这么多皇阿哥里,有同胞兄弟的可不少,唯独他摊上了个一百斤有九十九斤反骨的十四爷,自小就爱跟他对着干,他又是个操心的命,每回都要替他擦擦屁股,也是累得很。
像五爷的弟弟九爷,虽说也混不吝,但他混蛋中还透着精明,从来不做拖累宜妃和哥哥的事情,而且他跟五爷关系还不僵,拉着五爷入股投资弄了几间酒楼茶楼,如今还挣得挺不错呢,人家弟弟拉着哥哥发财,他家弟弟拉着他挨板子。
哎呦!
程婉蕴关心的还有另一层:“那外室和她孩子呢?”
唐侧福晋专门放了两个小太监在内务府给她打听消息,因此还算知道一些,也小声地嗑着瓜子道:“我也是听来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女人原本是要押进宫里来审问的,途径金水桥的时候,正好碰见了八爷进宫的车架,八爷停下来问了两句,结果这女的突然就抱着孩子跳下水里去了,侍卫们也跳下去救,可惜水急桥高,好容易捞起来,孩子已经没气了,那女子还有半口气,也不知道现在救活了没有……”
“天啊……”程婉蕴抱着咪咪的手臂都紧了,“好生生为何要寻死啊。”
“估计是害怕,寻常人见这阵仗吓成这样也是有的。”唐侧福晋也跟着叹了口气,“可惜了那个襁褓里的孩子,哎,听说才生下来没两天呢。”
她自己没孩子,因此格外听不得这样的事。
程婉蕴自己是母亲,更听不得了,两个人都难过了起来,两人悄声商量着回头悄悄给这苦命的小格格上个香,再请家人去香火旺盛的寺庙里点个长明灯吧,希望她以后能投胎到一个更好的人家。
延禧宫里,直郡王也正好进宫来看母妃,陪着惠妃一块儿用膳。
惠妃听说那件事发了,还挺吃惊的:“老十四真自个认下来了?一点也没吭?他……他还真把老八当亲哥啊,这这这……”
德妃养出来这个儿子,还真是……惠妃也不知怎么说了。
直郡王嗤之以鼻,挟了一块白切鸡往嘴里塞:“放心吧额娘,这回老十四虽然替老八顶了缸,但儿子瞧他那神色,只怕以后不会跟老八一条心了。”
十四被康熙勒令跪在祠堂反省,被禁军们“请”过去之前,他一直沉默不语地盯着为他求情而正挨板子的老八,那眼神直郡王也不懂该怎么形容,约莫是心死了一般。
冷冷的、一瞬不瞬地看着,好似要看透这个人的四肢百骸一般。
老八虽然也替十四揽罪,但他说的什么啊,这是帮着把屎盆子往十四头上扣得紧一些呢!他进宫进来得很早,几乎是一收到消息就收拾好进宫了,对于十四去了哪里,估计都不大关心,他隻想趁机把那人赶紧处置了、把事摘了。
“那女的不是咱们找的人么?怎么倒被老八三言两语劝得跳了河?”惠妃有些惋惜,她本来要留着这女人和孩子再把老八埋坑里的,结果居然死了。
“您又不是不知道,老八这人生得好、口舌也好,那女的原本也有十五六日没有往回传信了,儿子原本还以为她刚生了孩子的缘故,看来早就被老八忽悠得哪门的奴才都不记得了。”直郡王哼了一声,“不过也没关系,那女人的家人和张明德还在咱们手里呢,回头还有用。”
直郡王心里酸酸的,老八这几年踩着他往上爬,皇阿玛眼里已经没有他这个长子了。而且明珠不知是老了还是怎么回事,近年来除了给他一句:“用张明德这把钝刀子,慢慢割八爷的肉,回头咱们还有活路。”
其他就避退三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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