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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这可不兴道听途说。”程婉蕴把秀女里头的猫腻和手段告诉胤礽,“你不知道,当年我也受过些折磨呢,圈了我名字的还是贵妃的孝懿皇后,她们也是变本加厉地磋磨人,吃冷饭、不给热水,这都是小事了!那会儿我阿玛只是个县令,我怕毁了全家的名声,两个妹妹以后也嫁不出去了,我是硬咬着牙挺过去的,后来怎么好的呢,复选的时候,皇上亲自记了我的名,这些人才不敢了。”
当年还是贵妃的孝懿皇后圈了她、惠妃圈了杨格格,但杨格格有钱,太监和管事嬷嬷都打点得透透的,没受欺负。抠门想回家的程婉蕴就受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排挤,兆氏经受过的那些,都是她经过的,只是兆氏家里最小,不用顾忌那么多,而她下头还有两个妹妹,若是她也这样发作,自己倒是痛快了,婉燕婉荷的名声也被她毁了。
直到康熙亲自给太子选格格,她在复选时两次“上记名”,这比什么都好使,太监送来的饭菜也有点温度了,每天洗漱有热水了,嬷嬷对着她也有笑脸了,其他秀女也偃旗息鼓了。
胤礽这才知道阿婉当初选秀竟然还受欺负。但转念一想,当初阿婉家世不显,又没人替她打点,这样踩高捧低的事情在宫里多了去了。
“那些人,太可恨了!容貌才情比不过你,就使下作手段,可恶!”都是十五年前的事了,程婉蕴还是头一回提起,但胤礽还是跟着生气,“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回头我把那些欺辱你的人家,通通都贬出去,哼!”
程婉蕴笑着搂着他胳膊:“都多久的事了,您不提兆氏,我都忘了。”
她那会儿心里有盼头,想着忍一忍,很快要回家了,而且的确穷,不舍得花钱,又想着不能拖累两个妹妹、不能让程世福成了同僚的笑柄,所以才能忍下来。冷饭就冷饭,当减肥了,冷水就冷水,还能紧致皮肤收缩毛孔呢。
大蜘蛛怕什么,能吃蟑螂呢。
至于什么泼水摔跤,程婉蕴直接不出门了。她记得她也崴了一次脚,腿都肿了,但她还挺高兴的,正好躲过了其他宫妃的传召,否则还不知道要被指到哪里去呢。
“虽说如此,但这个兆氏只怕皇阿玛不会同意了……”胤礽心疼地抱了抱程婉蕴,要不是他的阿婉天性豁达,说不定就和这个兆氏一样被毁了名声,皇阿玛可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那他也就没有阿婉了。
这个兆氏听起来也过于鲁莽了一些,但小官家的女儿比不上大族出身有见识也是有的,在太子爷心里,也是可有可无。
程婉蕴看清了太子爷的脸色,心中喟叹,但还是出声道:“爷,兆氏说起来也是无辜可怜,错不在她,也是我的错,我只顾忌着我能参与阅选已是皇上格外恩典,为了避嫌,便不敢伸手进钟粹宫里,又想着兆氏与林佳氏还没跟您说过,也不知道您属不属意,巴巴了替她打点,又有些过了。不如就静观其变,也好看看她的品格,谁知她性子倒烈,反倒害了她……哎,即便选不上要撂牌子,还是查清了事实,替她恢復了名声再放出去,否则以后她怎么做人呢?”
实际上一般进了初选后再落选的秀女,是一种荣幸,放出去以后反倒备受青睐,但若是因坏了名声才落选,那就不一样了。
程婉蕴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她自己瞻前顾后,结果生了这样的事,做坏事的人没有得到惩罚,受害者还要搭上一辈子。
“这跟你有什么相干的,她若连这点气都忍不下来,以后在宫里更难。我相信汉军旗里受排挤、欺负的人不止她一个,为何只有她闹出来?你又不是她额娘,不过圈了一个名字,倒要为她一辈子负责了吗?”
程婉蕴知道太子爷这么说是宽她的心,她便也不多说了,只是还是摇了摇太子爷的胳膊。
胤礽想了想,看着程婉蕴恳求的眼神,终究笑了笑:“你啊,操心的命。无妨,皇阿玛已经下旨让汉军旗的格格通通都再考一回,若那兆格格能得好名次,之前那些谣言也就不攻而破了。”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胤礽便让何保忠把这个完颜格格、富察格格的画像找来,然后把花名册也分别折了,揣在怀里就打算去干清宫。比起什么兆氏、林佳氏,胤礽都不怎么放在心上,最紧要的是两个儿子的福晋。
结果刚进了干清宫的门,还没等他开口,倒听康熙手里拿着一沓卷子对他笑着招手:“来,保成,你看这几个秀女的品格如何?朕给你院子里再添两个格格吧。”
胤礽呆了呆:啊?给谁添两个格格?
好生生的,怎么扯上他了?
定下
太子爷去干清宫给俩儿子求媳妇了, 程婉蕴便有种卸了差事的感觉,略歇了会儿便坐在树下跟着龟龟一块儿晒太阳。
龟龟晒太阳晒得四肢飞起,唯有腹甲还搭在石头上, 头高高昂起, 两隻眼睛半眯不眯,看得程婉蕴觉着很好笑,又深感惬意。
阳光落在地上是一块儿一块儿的, 今年要大选,皇上没发话去畅春园,各个宫里都被这样浓烈、炙热的夏日包裹着。
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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