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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大清与外邦,便犹如战国时期六国与秦国。”明珠站起身,站在堂中目视众人,娓娓而谈,“我大清开海禁、行海贸,引得外邦忌惮,因此联合起来劫掠我朝商船,这与当年苏秦合纵之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但欧罗巴那样小国众多、征伐不断的地方,这联合就没有破绽吗?当年。秦相张仪为了破解合纵之术,提出“连横事秦”,最终六国合纵土崩瓦解,如今我大清便可以史为鉴,学习张仪连横之术应对外邦。”
在场除了胤褆和胤祺、胤峨懵懵懂懂,一个是想懂却听不懂,另外两个是干脆就懒得懂,其他人大多都已经听懂明珠想说什么了。
明珠看向胤礽,一张老而清癯的脸上露出微微一笑:“西方渴望我们的茶叶、丝绸与瓷器,那我们若放出话来,隻将货物卖给其中一国,全权交由其贸易,其他几国又会如何?当他们自行瓦解,只是一个荷兰或是一个葡萄牙,我大清又有何畏惧?”
张英默然半晌,提出疑问来:“可这仅能让外邦暂且收敛或陷入内斗,我们大清商船在外仍旧有被劫掠的风险。”
明珠转头顶了回来:“难不成那些外邦船自个就不会被劫了么?这事只要开海就根除不了,若要根除……皇上,奴才还有一法子,那就是学前明实施海禁,片帆不得下海,隻留一个通商口岸,船都出不去,自然也不会被劫掠了,张大人您说呢?”
张英气结:“如今外邦扩张迅猛,你却要我大清紧闭国门,故步自封!不知是何居心!”
明珠笑眯眯道:“所以,这事儿根除不了,能遏製便已很好了。”
张英气得不说话了。
康熙见状隻好出声调停:“都是国家栋梁、多年的老臣了,还这样吵架,成何体统。”张英难得失态,起身朝康熙拱手,就由坐回原位别着头不说话了,倒是明珠一点也不动气,还温言解释道:
“这法子是怀柔策,目的自然是为保民生安定,再用雷霆之策辅之——便允许出海商船配炮筒、雇镖师,或是在立冬前后的出海季专门拨出一支远洋水师来,沿着航道护卫商船,若遇外邦劫掠船,便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地劫掠回去,但不许水师扬挂大清旗帜,隻当普通水上镖师就是了,这样便能将此事压在民间,不涉及国与国之间的邦交了,虽说他们没什么好东西,但次数多了、损失多了,知道咱们这块骨头不好啃,联合的同盟国又倒戈,说到底出海都是为了做买卖挣银子,挣不到银子,那些红毛人想来也就渐渐打消了念头了。”
这话倒还有几分妥当。康熙点点头,又虎着脸对自己十几个儿子教导道:“这事儿你们都再回去想想,看还有没有更好的法子,有就尽快呈上来,这事事关重大,绝不可耽搁。你们回去也好生揣摩揣摩明珠的话,咱想想你们自个,说得都是什么玩意儿!”
众皇子起身应是。
一股脑又将儿子们轰出了西暖阁,胤礽告别要出宫回府的弟弟们独自回毓庆宫,十三要去看一眼两个幼妹,胤礽想起八公主和十公主和额林珠在湖边滑冰,也不知回去没有,便邀着胤祥一起结伴坐上了肩舆,这时雪又下得更细碎了,飘落在干清宫通往毓庆宫的东二宫巷上,堆积了三寸厚,四周人少沉寂,正好能让胤礽平静地思考着,明珠的法子好吗?还有更好的法子吗?
劫掠商船的事,真就没法根除吗?
正想着呢,刚穿过御花园,就见胤祥说:“二哥,那树上的是不是额林珠啊?”
胤礽额头青筋一跳,举目眺望而去,就见额林珠爬在一颗巨大的银杏树上,她爬得高,手里捧着个幼鸟,想给它送回树上的鸟窝里去,哈日瑙海也攀在树上,两隻腿钳在树干上,在下头虚虚地托着她,怕她摔下来。湖面上滑冰的人早散了,就剩他们俩还在外头不知道回家。
胤祥还在想,妹妹们不知是不是回永和宫去了,章佳氏以前一直住在永和宫偏殿,因此去世后,她两个女儿也交给德妃抚养了,胤祥因此才会和四哥那般要好,这是自小在一块儿的情分。虽说德妃不是个特别慈和的人,但温宪去世后,对女儿的愧疚与移情,让她将小八和小十当自个女儿养着,十分尽心尽力,胤祥还是很感激她的。
他刚想和二哥说他改道去永和宫看一眼,就听二哥忽然压低嗓音凑到他耳边说:“正好,二哥交给你一个差事。”
胤祥对胤礽也是无有不应的,立刻表态说:“二哥隻管吩咐。”
“等会儿,我让人把额林珠带回去,你帮二哥把那小子给狠狠揍一顿。”
“啊?”
胤祥呆呆地眨了眨眼。
这……这算什么差事啊?
串门
胤礽亲自扭了额林珠的耳朵回去, 却留下胤祥与哈日瑙海在雪中银杏下大眼瞪小眼。
哈日瑙海频频往额林珠离去的方向回望,有些不解地看向涨红了脸的胤祥:“十三爷到底有什么吩咐?”太子爷在木兰被迫捏着鼻子认了这门婚事,当即便表示要留额林珠到十六岁, 还要在京城婚嫁, 因此哈日瑙海也舔着脸随驾回了京,他幼时住的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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