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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嬷嬷也跟着笑得意味深长:“可不是么,卫贵人这是老本行没忘呢!”
“你个老奴,在外头可不许这么说,那好歹也是咱们八爷的亲额娘,如今他可出息了,这要是传到他耳朵里,可没好果子吃。”惠妃慢悠悠地说着,口气里却没有对卫贵人半分尊重,她打了个哈欠,摆摆手。
“奴婢知道,只在您跟前说呢。”大嬷嬷连忙放下床帐子,“娘娘安枕,奴婢告退了。”
帐子里最后传来一句:“这几日……好生看紧了卫贵人。她啊,就是那栓绳,咱捏着这头,那头怎么都跑不了。”
“是。”大嬷嬷恭恭敬敬地低头退下了。
抓住
太子爷突然叫人封门, 又将额林珠身边所有伺候的人全提走,的确是太吓人了!而且不是内侍太监,是毓庆宫宿卫亲兵, 哪怕领头来的人是怀靖, 程婉蕴都结结实实唬了一跳。
要说之前清查下人是理所应当,如今却好似剑锋指向了后罩房。
“姐姐别怕,”怀靖一身侍卫甲胄跪在她跟前, “太子爷说了,有意图不轨之人混入了毓庆宫,为了您和二阿哥、大格格的安危不得不查, 您紧闭门户,别多想。”
程婉蕴早已将额林珠和弘晳都叫回身边,由各自奶嬷嬷伺候着睡在她寝殿后头碧纱橱,看到怀靖左右张望,似乎欲言又止,便让伺候的人全都下去, 关上门窗,怀靖才低声道:“刘嬷嬷已畏罪自尽, 内务府记檔有误, 其家人如今下落不明。”
她捧着茶碗的手立刻就是一抖。
这事儿大了, 竟然能在内务府檔案上作假,这背后的人所图甚大!怪不得太子爷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将额林珠身边的奴才全捆了, 但是……
他们从额林珠这头下手, 意欲何为?她是个小姑娘, 平日里除了骑马就在毓庆宫里,寻常也见不着什么人, 想害太子?可太子身体康健,平安脉三日请一回,分明没什么大碍!
想害她?程婉蕴觉得自己还没那么大脸……
那就只有一个人了,已有身孕的太子妃!程婉蕴原本并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如今一想也觉得十分蹊跷,从她这头入手,去害太子妃,不仅能损害太子妃腹中皇子,也能将太子妃的目光从东西六宫调转直接对准她!
断绝太子妃诞育嫡子的希望,顺道激起毓庆宫后院女人的矛盾,这是一石二鸟之计。而程婉蕴这样出身低微,全靠太子爷宠爱才有今天的地位,她在太子妃手里何尝能有一敌胜算?
她一瞬间就毛骨悚然了。
但他们准备做什么?自打太子妃有孕的消息传出来,就免了后院的请安,程婉蕴自己都好几日不曾去过正殿,一直没见过太子妃!何况额林珠?这使坏之人迂回得太迂回了吧?
怀靖走了以后,程婉蕴对青杏道:“叫添金过来。”
选入额林珠身边伺候的太监和宫女,程婉蕴可没那么心大,一直叫添金暗中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除了刘嬷嬷行为有异,其他人并不能瞧出什么破绽。她也不知道那些人得手了没有?
添金进来以后也脸色惨白,太监也有太监的小道,在侍卫封门的那一刻他就得到了一些小太监的消息,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在程婉蕴传他过来之前,就已经在脑海中不断回想这些时日盯梢下来的各种事情,四个善字辈的太监,几乎被他日夜带在身边,同吃同住,他盯他们最紧,这些人都不可能避过他的眼线去干什么坏事。
菖蒲和桂竹也是,她们俩就住在青杏碧桃的隔壁,这是程主子特意安排的,这样贴身伺候的人更要紧紧盯着、防着,所以才会桂竹和刘嬷嬷多说几句话就能被额林珠知道。这都是他们这些做奴才的特意为大格格铺路呢!
刘嬷嬷、周嬷嬷则是由耿妈妈盯着,刘嬷嬷跳出来以后,那周嬷嬷更沉默寡言了,原本就是个木头似的人,每天除了教格格做针线,回去屋里也是做针线。
她会用花露泡针线,但那些花露都是大格格那边赐下的,并非她个人的东西。而大格格的花露,又都是程主子赏的,那些花露的来源有的是内务府每月的分例,有的是程主子自己做的,都是能查到来历、来源清白的东西。
添金对这种带香的东西也存着警惕之心,这不是宫里头最喜欢使的伎俩么?他有一回还特意趁着周嬷嬷去大格格那头教学,叫小太监翻窗子进她屋子里翻过,这周嬷嬷只有一个包袱,里头就几件衣裳,连银子都没几块。
她所有的东西,都是进了毓庆宫以后才分到的,那些花露小太监也倒了些出来,和库房里的比对过,味道、颜色都没问题,他们闻了半天也不觉得头晕脑胀,就跟闻程主子身上、屋子里的味道一样,没什么差错。
添金哭丧着脸跪倒在程婉蕴面前:“奴才无能,没看出什么不对来。”
程婉蕴叹了口气:“不怪你,他们是有心算无心。”
也不知太子爷把人提到慎刑司审问,有没有问出什么东西来?她这头算是黔驴技穷了,这些人分明吃喝拉撒都在添金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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