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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信没法子,连忙将明珠交代的“若大阿哥生气发怒,就告诉他这句话”说了出来:“大爷别生气,明相还交代了,这段日子咱们夹着些尾巴,最好别冒出头来让万岁爷捉住什么把柄,但咱们也不是什么都不做就这么认栽,明相说,惠妃娘娘宫里不是还住着一个八阿哥么?让您把他推出来……”
胤褆这才停下了迫害自己书房摆设的行为,喘着气坐回八仙椅上,冷着脸说:“老八?他一个半大孩子,额娘又是罪奴出身,皇阿玛素来看不上他,他能干什么?”
亲信赔笑,躬着身子上前,伏在胤褆耳边仔细说了:“……如此这般,明相说万岁爷最看重兄弟亲情,您这样做,万岁爷就不会再追究这次的事儿了。”
明珠对他们这次设计太子的事儿本来就不支持,多次递信给额娘和他,让他们不要衝动,可不论是按兵不动还是稍安勿躁,胤褆和惠妃都没听。
当初胤褆高兴坏了,实在不愿意错过这次机会,就没听。谁知……胤褆阴沉着脸,他出宫建府了,有了自己的属人,却还是什么头衔都没有,再不争以后也不知道会怎么样,皇阿玛压着他和老三不封爵,还不是为了太子?可是他们却成了太子垫脚的了!
但这回眼看着就要吃亏,隻得先应下了。
很快,康熙对这次“空马饷”案的处置下来了,这个折子“留中”了大半个月,最后的处置结果更是让人大跌眼镜。
随着这个消息,还传来了另一个与太子妃石氏有关的大消息——石文柄因嫡长女得封太子妃从福州赶往京城,但到达京城时却只剩满天飘扬的灵幡和一口黑沉沉的棺材。
他在赴京途中染病逝世了。
册封
这会儿入了秋, 天气却没凉下来,秋老虎大展神威,将紫禁城里的青石板都烤得烫脚。
正是一日中最热的午时, 胤祺走进翊坤宫的宫门, 宫内静悄悄的,烈日下连个人影也不见,他叫醒歪坐在门槛上打瞌睡的太监, 问道:“娘娘歇了么?”
那太监连忙擦干嘴角的口水,笑着给胤祺打千请安,道:“奴才给五爷请安!没呢!郭络罗贵人、万琉哈答应正在东厢陪娘娘打牌呢!”
胤祺点点头。郭络罗贵人是宜妃的庶出妹妹, 自打进宫就依附姐姐住在翊坤宫,万琉哈答应也是康熙二十三年选秀进宫,就被分到翊坤宫偏殿居住的透明人,她膝下养了十二阿哥,这些人胤祺都是常见的,便没再说什么, 穿过正殿前厅,又绕过长廊, 便能听见额娘爽利的说笑声了。
胤祺便循着那声音迈进了东厢房, 果然, 只见屋子里摆着四四方方的牌桌,郭络罗贵人、万琉哈答应还有一个凑角的宫女都陪着宜妃打马吊。
周围伺候的宫女太监见了他进来,连忙三三两两地跪下请安, 两个庶母也连忙丢下牌, 站起来向胤祺问好。
“老五来了。”宜妃正好刚胡了一把, 儿子来了便不想打了,让郭络罗贵人和万琉哈答应去偏厅喝茶, 顺便替她查查老九那野猴子在做什么,“半日没听见他闹了,也不知在捣鼓什么呢!劳你们帮着过去瞧一眼,昨个这小子把我那胭脂水粉全拿来谑谑了,还说等他琢磨出新颜色,就跟我要一千两本金出去开个脂粉铺子,可把我气得倒仰!”
郭络罗贵人一边起身,一边掩嘴而笑:“九阿哥真像咱郭络罗氏的孩子。”
郭络罗氏掌管盛京的皇庄、牧场,自然各个都是做生意的好手,他们家的孩子个个过了周岁就开始学算盘、算学,过了十岁就开始跟着长辈们四处走货了!
胤祺听了就在一边尴尬挠头:那他算什么?他生得笨就不是额娘生的孩子啦? 怪不得他这位姨母向来不得宠,这说起话来多得罪人啊!
两个庶母走了,伺候的人也赶了出去,宜妃便捏着团扇款款起身,坐到凉榻上,衝胤祺轻轻挥了挥扇子:“老五,你过来。”
胤祺闷闷地走上前。
宜妃拿扇子打了他一下:“少做这死样子,咱们憨人有憨人的福气!你之前关着门读了好几日书,万岁爷不是也夸你有进益?以后就要成婚了,可得再稳重些。”
胤祺听得摸不着头脑,他与鲁直憨厚的皇太后一模一样,向来不大会打机锋,拉过一把椅子坐下:“额娘叫我过来做什么?”
宜妃虽然生了好几个孩子,如今年纪也大了,却仍有当年那一嗔一痴动人心魂的美貌,她斜昵了胤祺一眼,眼波流转露出几分精明:“万岁爷预备修太和殿的事,你知不知道?”
胤祺茫然:“不知道啊?”
宜妃恨铁不成钢,那扇子都快戳上他鼻头了,冷哼道:“这样好又有油水的差事就属你不知道!万岁爷让太子爷统领这桩差事,再找几个兄弟各自领一块儿活和工部一块儿督办!你过两年就要大婚了,不趁着媳妇还没过门从差事里多捞点好处,难不成成婚后还想靠本宫接济不成?”
胤祺就怪道:“可是额娘您之前不是让我少到毓庆宫走动吗?”
宜妃一噎,差点被他气死,抬起扇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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