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暮—不知道叫啥(1 / 3)
制作手套的工序并不冗杂,比起“制作一双皮手套”来说,更费人心神的是“制作一双足够完美的皮手套”。除去用料的挑选和缝线的裁剪之外,对一位熟练的制作者来说,如何在手套未来的主人并不在场的情况下将指套的长短做得恰当,好保证大小上的合适,又不至于需要拿出剪刀重裁才是缝制过程中需要攻坚的难题。
但暮落没有设想过这样的问题,那双手在他的脑海中漂浮,每一道工序都流畅得像是一场表演,他只需要缓慢地沿着边线去修剪,叼在齿间的细线绷直,确定线的张力在足够维持形状,但不至于让戴手套的人脱不下来的程度。暮落为这副手套大约花费了30个小时,希望它在作为一份礼物送出时能够令人满意,为此他选择舍弃所谓的惊喜感,将未完成的最后一步留在收礼者的掌心。
傀影对他的准备并不知情,在收取礼盒时,他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惊讶,然后打开了礼盒,将其中一只套上了指尖。
“请等一等。”暮落微微懊恼地说,在那双猫瞳投来疑问的目光后又低下头,唇舌间酝酿着词句,而傀影什么都没有问,只是将那只戴上了手套的手伸了过来,将他几乎就要付之于口的解释捂回了肚子里。皮革冰凉的质感和暮落的体温接近,他抿唇,下意识蹭了蹭恋人的手掌。
傀影说:“不用紧张。”
紧张。暮落眨了眨眼,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正在紧张。
或许出于天敌之间基因里的恐惧,或许出于自幼便远远割席的距离,暮落的紧张从多年前见到傀影的第一眼开始便存在……不过在此刻,他只是屈膝半跪了下去,淡紫色的长发垂在傀影的膝头。黑发的青年沉默地坐在床上,他的角度只能看见暮落低垂的睫毛,蛇不爱眨眼,专注的工作让他看起来甚至有点虔诚,发尾从他膝上堆叠的漩涡里水一样地流下去,末梢随着主人的动作一晃一晃。
头顶的白炽灯不知为何变得昏暗,暮落没有抬头,只是下意识将眼睛向手指贴得更近,鼻尖的皮革腥气快将他的颊窝占满了,但眼前薄薄的皮料也将修长的手指缚得更紧,暮落没能从随身的工具袋里翻出剪刀,只好垂下头用牙齿绞断,在尖齿勾断线头的同时,先行闭合的牙根被什么卡住了,舌下唾液被迫开始分泌,流出嘴角,他抬起视线,却直直撞入一双暗金的眼。
是狩猎者饶有兴味地凝视着他,暮落心知肚明。他与那双眼睛对视良久,随后乖顺地张开了嘴,开始品尝这由自己精挑细选择出的皮革,暮落记得他鞣制它的每一步,从绞去皮毛开始,到最后的软化,也从未设想过它在制成精美的作品之后会首先以这样的方式使用;他能感受到口中的牙齿因为挤压陷入皮面,滋味古怪的貂油尝起来太过辛辣了,以至于让他的气味感知器也开始紊乱,眼泪溢出眼角,舌下更是泛滥成灾,那些止不住流淌的津液顺着手指滴到了傀影的手腕,暮落只能尽可能地吞咽,好让自己不至于看起来太过狼狈。
他这会儿看起来太乖太可怜了,可怜得又太漂亮。紫罗兰般的眼眸夹着屈服般的泪光,在灯光的折射下像些细碎的水钻,舌头为了方便手指的侵犯主动伸出来压住了下唇,却因为本能的抵抗不停吐出嘶嘶的声响,蛇类充斥毒液的尖牙也在此刻无害得仿佛并不存在,傀影不需要费什么力气就能摸遍他口腔内所有的武器,甚至摸进斐迪亚人的喉腔里去,暮落只是轻微干呕了一下,就没有别的动作了,在傀影的手指退出去时,他甚至舔了舔手套指尖上残留的唾液。
“……要重新上油养护了。”暮落抬起手背擦了擦嘴角溢出的液体,嗓声低柔,带着细微暧昧非常的沙哑。傀影没有拒绝他的请求,在他提出要看看另一只手套的要求时也欣然戴上,暮落无比细致地比对了缝线在手掌边缘的位置,确认这一只没有什么问题,他先简单清洁了皮面,随后取出精制后的貂油滴在手心揉搓开,可惜类蛇的特性让他的体温天然低于人类,他花了一会儿功夫才将油搓热,微妙的油脂香气在两人之间蔓延。
傀影任由他摆弄着自己的手指,手套颜色一点点变深了些,当上面的光泽也由亮转为类哑光时,最后的加脂工作也算是告一段落。暮落抚摸过那些细密的缝边,确认自己每一针都扣在了最恰如其分的位置,却莫名不舍得松手,他隔着这层皮革触摸到了手骨的轮廓,作为一双杀人的手,它此时更像被精心包装起来的艺术品,而手套正是它的礼物壳。这让暮落忍不住回想多年前自己站在台下观赏血钻的场景,那些在心头沸腾过的瞬间,轻飘飘地将他的心脏拽飞了地面,心头高悬的酸涩感让他感觉到醉酒般的眩晕感,然后呢?一只手掐住了他的下巴,将他拽回地面,又抬入情爱之间。
微张的唇瓣被打开之后,钻进来的舌头温暖又湿润。是男主角正在亲吻他,暮落迟钝地想着,伸入衣服内摆的冰冷触感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随后意识清醒了过来,傀影的鼻尖亲昵地抵在他的脸颊上,吐息炽热,暮落眨眨眼,睫梢勾过傀影额前的发帘,随后牵起唇角,慢慢笑了起来。
是傀影正在亲他。
菲林人的吻向来比他对外呈现的状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