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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蝉正盯着看的时候,突然听见旁边有十四五岁的小姑娘雀跃问:“那个书生般的傧郎是谁?”
“应该是齐小侯爷吧,听说他与孙侯交好,又没成亲,肯定要过来当傧郎了。”
“比武郡王还俊啊。”
萧玉蝉微微抿唇,再去看齐云的时候,眼神就变了,察觉齐云回望过来,萧玉蝉扭头离去。
齐云跟在新郎官后面下了马。
萧涉因为没娶媳妇去孙家当了傧郎,萧延萧野乔长安张文功佟贵这几个可都来长公主府当弟弟了,一个赛一个地想法子刁难孙典。
孙典心情好,一一配合,哪怕吟诗作对他也敢张嘴,反正对得上就行,又不是考科举还非得讲究文采。
门口一片笑声。
十岁的齐耀带着一帮小兄弟在这里看热闹,毕竟也是大孩子了,纵使跑闹,齐耀也注意着没去衝撞了哪位宾客。
突然,有人踩了他一脚。
齐耀仰头,认出齐云齐侯爷,还是一副被他的目光吸引才俯视过来根本没察觉他做了什么好事的齐侯爷,齐耀嘟嘟嘴,自认倒霉地要换个地方站着。
齐云扣住他的肩膀,笑着问:“不认得我了?”
齐耀敷衍道:“见过侯爷。”
齐云:“见外了,你可以叫我叔。”
齐耀立即想起四舅成亲时有人把他当成齐凌的儿子,果真是的话,齐云可不正好是他叔?
这么一想,再看齐云那笑容竟也充满了调侃,齐耀一怒,对着齐云的脚狠狠踩了回去。
齐云轻松避开,齐耀重重一脚踩在地上,羞愤交加,张嘴呸向齐云。
齐云一扬折扇,挡在男娃面前。
齐耀:“……”
齐云转过扇面看看,倒也不见怒色,隻道:此扇有名家题字,价值十金。”
十金,就是一百两,齐耀终于慌了,怕这人要他赔钱,怕舍不得掏银子的母亲打他屁股。
“罢了,我看你投缘,不跟你计较。”
齐云摸摸男孩的脑顶,笑容温润地将折扇塞到齐耀手中:“擦擦还能用,拿去玩吧。”
旁观这一幕刚想教训外甥一顿的萧涉:“……”
齐云可真是好脾气啊!
在长公主府吃过午席,孙典把新娘子接走了,萧涉先送二嫂回宫,再拐去孙家喝喜酒。
夜幕降临,萧延、萧野、萧涉、乔长安围着孙典,仍要灌他喝酒。
孙纬想替大哥喝几碗,孙典自己将他推开了,只要是萧家几兄弟的酒,谁灌的他都喝。
萧延还想再灌,萧野按下他的手臂,叹道:“算了。”
今日,他替柳初高兴,替孙典高兴,唯独替逝去的大哥难过,所以他灌了孙典很多酒。
可孙典也是他的兄弟,陪着他们出生入死的兄弟,孙典守了大嫂那么多年,值得这一场大婚。
要怪就怪那些年的战乱,是大哥与大嫂命定只有两三年的夫妻缘分。
萧家兄弟一罢手,孙纬赶紧让长随扶走醉醺醺的大哥,并提醒长随先带大哥去醒酒、更衣。
孙典多壮硕的一个人,长随忙得出了一身汗,总算将人收拾整齐了,再给扶去新房。
“不用你扶,我自己走。”
到了游廊这边,孙典推开长随,扶着柱子踉踉跄跄地走向了后院。
来到堂屋门前,孙典瞅瞅里间的方向,突然顺着门框滑下去,坐在了门槛上。
天边有一弯残月。
孙典怔怔地望着那残月,突然将脸埋到腋窝处闷哭起来。
哭声渐渐变大,坐在内室紧张不安的柳初听见了,守在旁边的四个丫鬟也听见了。
错愕过后,柳初让丫鬟们退下,她走出次间,看见孙典蜷缩着坐在那里,或是因为被丫鬟们离去的动静打扰,哭得没那么响了,隻一抽一抽的。
柳初走过去,在另外半边门槛上坐下,看向他背对自己的脸:“好好的,哭什么?”
孙典哽声道:“我没想对不起萧大,如果他还在,我绝不会往你们面前凑,可他不在了,让我不去找你,我受不了。”
年轻的时候,他与萧家兄弟没什么情分,所以萧大一走,同样单着的他就想着把柳儿娶回来。
如今,他与萧
缜几个早亲如一家兄弟,今晚萧野笑得苦,他看了也不是滋味儿。
柳初低头,落泪道:“你没对不起他,是我跟他缘浅。”
孙典听出她声音不对,忙转过来,紧张道:“你别哭,怪我嘴笨,说错话了。”
他想帮她擦泪,手靠近了那张花瓣似的脸,又不敢再往前凑。
前几年分隔两地,他做梦都是抱着她,真的近在眼前,又怕她委屈不愿。
就在孙典想缩回手时,柳初握住他的手腕,拉着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闭着眼睛道:“过去的都过去了,你没有对不起谁,我也没有对不起谁,你喜欢我,咱们就踏踏实实地做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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