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8 / 12)
空落落的,也是什么都没留下。容沛泛起一丝苦笑,伸手抚摸着柜门上的纹路,过了好一阵子,他突然大喊着:“陈姨!陈姨!”听起来很着急,有佣人连忙去找人。
陈管家很快就上来,她见到这个房间被打开,表现得十分愕然:“小少爷,这是……”
“他的东西呢?”容沛二话不说就直问,偶有的一线希望使他紧张,他定定地看着管家,屏住呼吸。
陈管家顿时滞住了,显然是有所隐瞒。那个人是忽然从容家消失的,再没回来过,关于他的东西,主人曾吩咐过将它们清理出来扔掉。她心疼那个好孩子,舍不得,东西也都放在了杂物房。今天少爷问起这个,大概是为解除婚约的事,想拿那孩子出气?找不到人,才又把目标转移到东西上面?她感到些不平,嘴巴抿紧,呈生硬的线条。
容沛见状,又想到她素来疼爱那人,肯定不会就那么把他的东西清干净,不觉笑出了声音,说:“陈姨,你让人把他的东西搬来,然后你帮我把它们摆会原位。”神色中透露着一种飞扬的愉悦。
那样那人回来的时候,应该会开心的。陈管家满面愕然的,接着就皱巴了脸,在容沛的再三催促下,带人去杂物房进行整理。
容沛的婚约作废,是静悄悄的,除了家里人,知道的不多。这里面的原因,佣人们肯定不知道,容战夫妇认为是他的隐疾所累,怕伤了他自尊心,所以也不敢去问他。
现在,他要求恢复那个人的房间,这举动在家中激起了不小的浪花。容沛我行我素惯了,他根本没向谁去解释,在陈管家将东西都送上来时,他让她们先离开,尔后就自己坐在地板上,小心翼翼地查看这两个不大不小的箱子。
东西并不多,可也足以让容沛心怀感激了,真是太好了。箱子里有那人的几套衣服,他以前见过那人穿,还有一些书籍,最多的是建筑模型,都保存得很好。
在这些不被主人带走的物品当中,夹了一本相册。在发现它的那一刻,容沛的心陡然一跳,随之不住地加快,他抽出那唯独的一本相册,翻开第一页,一个个跃与纸上的小人儿,满是小时候的自己。
相册里面,全是他的照片。容沛一页页翻看,竟然全都是他,从他们的相遇作为,一直持续到他们两个分开的那年。
那人很用心捕捉他的身影,有他生日宴会时的、他看书时的、他练武时的、他在草坪上晒太阳时的……每张照片都保存的极完美,可见那人有多爱惜。
有一张放在相册最后一页,照片中的他蜷缩在被窝里,被子盖在了脖子处,侧身睡的很沉,唇际展露着满足的笑。从背景上看,是在深夜。那个人拍的这张照片,很可能是在他们欢爱过后。
随着照片的发现,容沛的视野渐次朦胧了,想到那个人躲在角落里偷偷摸摸地拍了自己,想到那人精心收集着自己的相片,他就有种说不出来的难过,“你这样喜欢我。”他哑声说,然后又嘲讽地扯起嘴角,那个人对他的爱,根本不仅仅是这些。
容沛低下了眼,难掩着内心的落寞,轻轻抽出了其中一张照片,角落的日期是他十八岁那年。通过照片,他就能感受到那人的爱意,当他不经意翻过面,瞧见背面写的字时,他忙不迭地别开了头,一边自我掩饰地遮住了面容,一边捂住了那行字,手心产生一股刺痛。
那人骨骼刚劲的字迹,纸上只写了一小行:“付出我一生一世的运气,只求你永远平平安安。”
容沛费力地控制住了气息,他溢出一声来自肺腑的痛呼,抱起了那本相册,挡住快汹涌的情绪。但更叫他难忍的是,别说合照了,他压根儿没有那人的照片。
近二十年了,这个家中居然可以不留下他一点身影,怎么做到的这点?他没有人和那人合照。
那人怕他不高兴,也永远躲在他的镜头之外。那他现在很想见见那个人,很想很想,哪怕是一张很久以前的旧照片,又该去哪里找?
※※※※※※※
容沛开始寻找那个人,用尽他能想到的所有办法。他安排了侦信社,他找私家侦探,他在各大卫视刊登广告,报纸和网络媒体也不放过。有人成天守在墓园,因为那人肯定有一天会去。
几乎所有人在知道,容沛在找人,找一个很重要的男人。他不计较代价,由于他的固执,容战没办法,遂动用了容家在各个领域的影响力,只为找到过去容沛弃之如履的人。
容老爷子去世之后,容家当家做主的人就是容战,在这点上似乎没什么争议和选择,因为他们这一脉人丁单薄,好几代都是单传了。容战从小就在父亲身边,经多年调教,关于容老爷子多年耗费了大量心血与金钱建立起的关系网,他非常珍惜。
对于该掌握的人,他也都掌握得很好。有关这一方面的事,他还没法放手给容沛。他们容家以及那个人的这位宝贝疙瘩还太年轻。容沛居于高位惯了,受奉承惯了,酒桌上应酬怕是会放不下架子。
关系织成了一个蜘蛛网,不露锋芒地笼罩着这篇大地,只等着那小小的没防备的虫儿,在蛛丝上稍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