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烟(皮套车)(2 / 23)
「烟草啊,毒品啊,都是危害社会的毒瘤!」
真司一个人若有所思地碎碎念着,噔噔的脚步声回荡在屋内。莲听得不耐烦了,无语地打断他说。
「至于吗?烟草而已,又不是税务局的人,你管的还挺多啊。」
「我为了你的健康才提醒你的……」
「多管闲事。」
被莲训斥过后,真司嘟囔着嘴做了个鬼脸,然后抓起稿纸继续趴回床上写字去了。他正在书写一份通讯稿,抱住枕头靠在床头抓耳挠腮思索了半天,实在想不出该写什么内容才好。莲也不想搭理他,捡起一份床头柜上的报纸翻阅起来。过了好一会儿,真司灵机一动,一拍脑袋。他说道。
「莲,我要写一篇报道,关于你的。」
秋山莲抬起头。
「关于我的?」
「对啊。」
真司将笔夹在耳廓上,撩起鬓边细碎的浅金色头发,一根根掰起手指,难得细声细气地说道。
「就是抽烟的危害。现在的人为什么一定要抽烟呢?对身体有害的物质,不管有什么特别的用意,像什么缓解压力、分散注意力的,把一卷焦黑的植物点燃的烟吸进肺里,总归是坏事吧?」
简直是实习记者没有重点的纯真念头。秋山莲毫不客气地戳穿他的内心所想。
「无法接受香烟的家伙,是永远不会理解成人世界的。」
他这样强硬地说,手上却默默用指腹掐掉烟头。出于某些原因,他意识到自己所说的话的可笑之处,也不禁暗中自嘲起来。
年少为了显示不成熟的自己已然成为大人,他豪饮、报复性地抽烟,逞能地出入花天酒地的场所,染上了各种恶习。不消多久,普通的叛逆行为很快无法满足他了,可是出于生活的顾虑,浑浑噩噩过一段时间后的莲只得逐渐回归正轨。然而大人的恶劣习惯以及各种虚伪,已然深埋在他的灵魂当中,那种消沉堕落的生活姿态,这样糜烂的自己,莲自己都无法接受。经由时间的沉淀,那种潜意识里都没法摘下伪装,转而变成掩饰真实内心的一副镣铐,外在地表现出来,就是冷酷而不近人情的成年男子模样。
「我说,你打算什么时候才能变得不那么天真……」
「这种事情我怎么会知道啊!」莲的疑问简直是在嘲笑他,真司嘟起嘴不满地抗议。不过看到秋山莲指尖瞬间熄灭的星火,他的语气立刻又软下来道,「莲,你又用手灭烟了吗?不是说过嘛,那样会把手指烫伤的。」
「我当然知道……」
莲心不在焉地回答。他低下头,打量着自己的指腹心想。他的手上早就起了一层厚厚的茧,掐捏烟头已经没有疼痛的感觉了。不是因为房间里没有像样的烟灰缸,只不过用手掐灭烟头会更方便,同时也因为看着那缕火花扑的就消失在指尖,让他产生一种自己掌控了命运的幻觉。他本想直接拒绝,但看着真司从乱七八糟的柜子里翻出纱布和药膏,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于是默默噤声。
真司用剪刀裁下一截纱布,之后用牙齿咬住纱布的一角,双手拧开药膏的盖子。他将药涂抹在纱布上,涂完以后,再把药膏放回去。
「相信我的包扎技术吧,上回令子小姐被热水烫伤,就是我帮忙处理的。」
就凭他三脚猫的技术,说不准会恶化自己的伤情呢。秋山莲还是想阻止他,不过真司已经拉住了他的手腕,手忙脚乱地在莲拇指上包裹住歪歪扭扭的纱布。细碎的金发在日光的照耀下近乎透明,遮住了真司低下头时认真细致的神色。看他的一丝不苟,仿佛有一点靠谱的样子了。
但是,实际上真司的行为也仅仅是看上去的靠谱而已。
被真司的蛮力扣住了关节,莲「嘶」地闷哼一声。
「喂,我说,城户。」
「嗯?」
「你到底会不会啊。」
真司生气地说着,在莲的指根部用力打了一个死结。
「我可是专业的!你要质疑我吗?」
莲无奈地暗自叹了口气,他咬紧牙关,决定先让真司处理完再说其他的话。真司忙碌了许久,最终顺利完成。秋山莲把手举起来,在阳光下观察。
「这是什么,看起来很像猪脚嘛。」
「哪有!是你眼光不好吧,我明明包得很好看……」真司用剪刀仔细裁下纱布不整齐的边缘,咧着嘴狡辩道,「说到底莲也是个孩子嘛,做什么事都这样孩子气,连一点小事也要和我计较。」
秋山莲想反驳他,话到嘴边却咽了下去。
「快去写你的报告吧。」
「啊呀,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没做完呢,要不是你提醒我都忘了!」
原本沉浸在欣赏自己杰作的氛围中的真司恍然大悟,这才意识到最重要的新闻还没有写完。他急忙爬回床上,扯过皱巴巴的稿纸。
「知道了、知道了,马上就来写了,今天一定能写完的……」
果然是笨蛋。秋山莲这么想着,继续坐在对面的床上看刚才那份报纸。真司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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