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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现在有一种盲目且强烈的自信,不管遇到什么样的敌人,不用官兵上,他们民夫就可以把他们底裤给扒掉。
现在只说在城内实行三和律法,却没说在战场上实行,一定要想办法在战场上找补回来。
通常情况下,尸体都会有碎银子或者铜钱,哪怕没有,把衣服和兵器拿了,也不算白忙。
韦一山正要说话的时候,听见了城下传出来的争吵声,他把脑袋伸出城垛,往城下看去。
包奎骑在马上正与一帮子黔人对峙。
包奎大声道,“康宝,翻译给他们听,必须遵守三和的规矩,凡是敢犯者,一定不轻饶。”
康宝叽里呱啦之后,黔人也跟着一阵叽里呱啦,接着在城墙下躺着休息的大象也跟着一阵嘶鸣。
康宝叹气道,“包大人,他们说黔人没有孬种,是不会向你屈服的。”
“是吗?”
包奎手一挥,城墙上、屋顶上全部出现了火把,一时间灯火通明,黑黝黝的弓箭在火光中闪着寒光。
上千黔人赶忙抽出了大刀,紧紧的聚拢在了一起,头领对着包奎嚷嚷了两句。
包奎看向康宝,康宝笑着道,“他们也是三和人,三和人不打三和人,这是和王爷承诺过的。”
“奶奶个熊,还是和王爷说的对,这帮子果然不是真的铁憨憨,这句话不用翻译,”
包奎笑了,“只告诉他们,放下武器,犯人打三十大板,然后赔偿这位姑娘的损失,之后回三和接受劳改,这事就算了了,否则法不容情。”
康宝又再次对着黔人说了一阵,黔人面面相觑,最后黔人的头领眼神看向一个拿刀的瘦子,瘦子一阵慌乱,手中的刀渐渐地开始拿不稳。
头领对着他吼了两嗓子,他无奈之下缓缓走向了包奎,浑身颤抖。
包奎回过头看向身后一个衣裳不整的女子道,“姑娘,可是这个人?
你莫怕,尽管指认,我等给你做后盾。”
他很庆幸,民夫们发现的早,及时把这个姑娘给救了出来,否则真按律法把黔人给砍了脑袋,这矛盾就彻底给激化了。
帮亲不帮理,这是部落人能凝聚在一起的原因,任何一个部落首领都不会放弃这个原则。
女子瘦小,脸色苍白,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个让她从骨子里恐惧的黔人,半晌后又看向包奎,最终咬牙点了点头。
包奎朗声道,“来人,行刑!”
立马就有两个官兵上前,不顾黔人挣扎,把他按在了地上,之后有人拿着板子朝着他的屁股狠狠的拍了下去!
“一!”
随着啪嗒一声,开始有人报数,“二!”
每一板子,都伴随着惨叫声。
三十个板子后,报数结束。
黔人们一窝蜂的涌过来,把进气少出气多的瘦子给抬到一边涂药。
头领从怀里掏出来一锭银子,丢给了康宝,然后冷哼一声就走了。
韦一山站在城墙上,一直看得清清楚楚的,对着站在边上张弓搭箭的官兵刘铎之子刘阚道,“兄弟,弓收起来吧,屁事没了。”
他有点遗憾,居然没射死这帮子黔人。
进城抢东西,这帮黔人处处与他们争,他们为了三和的稳定和谐,只能处处装孙子。
刘阚冷哼道,“算是他们识相。”
一场纷争就这么解决了。
韦一山还要说什么,刘阚已经加入官兵队列,立正、稍息、向转左、起步走,没入了黑夜之中。
他隐隐地有点羡慕,但是随即想到当了官兵就没有了现在的自由。
天有点冷,他靠在城垛上把衣服又紧了紧,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火球般的红日从地平线上缓缓的升起来的时候,民夫们的大锅已经架了起来。
经过昨日,潭城的居民对三和人慢慢的开始有了信任,他们不再胆怯,开始慢慢的走出家门,拿着碗等待施粥。
重新坐上布政司大堂的周九龄,发布了一条又一条的公告。
第三日,以往的旧部慢慢回来了四五个,岳州布政司衙门终于不再是空壳子了。
何吉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没有过多干涉。
最令他欣喜的是,岳州都指挥使司副指挥使秦安路居然还活着!
他通过周九龄之手,再次发布了岳州募兵公告,首次只招三千人。
秦安路自然继续做他的指挥使,可真正统领兵马的是包奎,维护治安的是留驻此地的两千三和兵。
何吉祥开拨的前一天,短短几日已经把脸颊吃出肉的周九龄设宴替他送行。
“鸿渐兄的恩情,兄弟没齿难忘!”
周九龄说到激动处,连饮了三杯酒。
“人希兄,”
何吉祥笑着道,“这可是和王爷的恩情。”
“老夫糊涂了,鸿渐兄莫怪,”
周九龄噗通朝南跪道,“王爷千岁千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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